【議書】孔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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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翡翠仙子加德，因打碎玉帝最愛的翡翠玉石不肯承认，根據天宮天規，貶為凡間孔雀五百年，期間不得再踏入仙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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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天兵天將扣押在玉帝面前的加德震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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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玉帝你這個王八蛋，老東西，自己找人來栽贓陷害我翡翠仙子，我一定不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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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還沒有說出口，就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從未謀面的京城。東走走西瞧瞧，終於在一位賣銅鏡的老婦人那裏瞧見了自己現在的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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鮮艷靚麗的翠蓝绿色的体羽，一簇直立的冠羽，体后拖着長長的覆羽，光泽绚丽的眼状斑的尾羽，待開屏時，絕對是最華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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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加德還在“欣賞”自己漂亮的外表時，一雙粗糙的手突然把自己抱起，輕輕地撫摸著自己新的身軀，還欣慰地說到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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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把你送給尤庫，尤庫可能會高興壞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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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這個愚蠢的凡人，快給本仙放手，不然有你好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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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，加德不停地掙扎，想要逃離束縛自己行動的雙手，可這雙手的主人卻死死地摁著自己，還不停地囑咐自己不要亂動，離開了京城，悠悠地走在這平靜的鄉村小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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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愚蠢的凡人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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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也放棄了掙扎，乖巧地坐在老爺子溫熱的手掌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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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尤庫蕾絲，你看誰來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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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胖胖的大媽朝著老爺子站在這處簡陋的屋子前大喊到。老爺子熟悉地解開籬笆門上的銀鎖，慢悠悠地走到小屋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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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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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門被人輕輕拉開，出來的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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藍灰色對半分開的頭髮，藍灰色的異色瞳，白皙的皮膚曝光在烈日下，水藍色的衣裙，簡單樸素，與京城那些佩戴雪柳黃金的女子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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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為尤庫蕾絲的女生快步走上前與老爺子擁抱一會兒，老爺子把加德遞到女生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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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看爹給你帶來的禮物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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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趾高氣揚地別過頭，不去理會眼前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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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，這隻孔雀哪來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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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庫蕾絲好奇地看著孔雀，輕輕撫摸著他那身光滑的體羽。加德哆嗦了一會兒，這隻佈滿老繭的手，為什麼這個荳蔻年華的女孩會擁有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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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正視著女孩，可惜錯開了她溫柔的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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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集市上買回來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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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頭子，有本事你在說一次！明明就是撿回來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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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不停地拍打翅膀洩憤，憤憤不平地瞪著老頭，鋒利的爪子在老爺子的雙手留下了淺淺的傷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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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庫遲疑了一會兒，抱起憤怒的加德，有點強顏歡笑的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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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這樣啊，又讓爹擔心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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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庫垂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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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爺子欣慰地撫摸著尤庫的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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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要尤庫高興就好了，給它取個名字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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哼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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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抬起了自己的高冠，以示自己的身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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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人怎麽可能知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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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加德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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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名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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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震驚地抬起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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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叫你加德好不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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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，尤庫溫柔的笑容烙印在加德的腦海裏，心裏……“咚！咚咚咚！咚咚……”毫無規則的聲音在耳邊盪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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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得月老說過，這個悸動的聲音叫做心動，是凡間的人遇見了心仪对象產生的心跳聲，神仙是體會不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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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間的人多數只有在這一種情況會出現心動，那就是一眼傾心，一見鍾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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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什麽悸動的聲音現在會出現？是因為這個特別的女生尤庫蕾絲？還是因為自己對尤庫蕾絲一眼傾心，一見鍾情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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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老爺子走後，尤庫蕾絲把自己放到地上，再次撫摸身上的羽毛，溫柔的眼睛裏劃過一絲悲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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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抱歉，父親只是想讓我不要那麽孤獨，纔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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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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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叫尤庫蕾絲，大家都喊我尤庫，你呢？你叫什麼名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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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加德，翡翠仙……你能聽到我說話？！那為什麼你爹聽不到？還有，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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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尤庫，你對著一隻孔雀自言自語什麼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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胖胖的大媽疑惑地看著蹲在地上和孔雀“對話”的尤庫蕾絲，臉上一副這孩子該不會是病了吧的表情。尤庫蕾絲搖了搖頭，謝謝大媽對自己的關心，抱著孔雀回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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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能聽到加德說話，我們這裏的人是聽不懂動物的語言的，我也不懂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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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答案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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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冷冷地自嘲了自己的愚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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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曾經在外界的書上看到過，翡翠還有一個名字叫加德，你脖勁上吊著翡翠玉石，所以給你起了加德這個名字……所以加德是翡翠玉石化身的仙子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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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庫蕾絲思考了一會兒，饒有興趣地問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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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的，我乃是守護凡間翡翠玉石的至高無上的仙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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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庫蕾絲把自己放到桌子上，轉身走進東廚，拿了一個盛了水的白瓷碗走出來，遞到加德的面前。加德毫不猶豫地輕啜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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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加德肯定是一個翩翩公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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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因為是翩翩公子，才會被玉帝貶為一隻孔雀，而且還是一隻綠孔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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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憤憤不平地說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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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如白駒過隙，變成一隻孔雀來到凡間已有是三年了，也是看慣了人們對自己，一隻孔雀的態度，也瞭解了尤庫的家族的關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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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庫的家族是京城最富有的家族之一，尤庫的父親是京城的富豪，大姐是當今聖上的寵妃，大哥是將軍的義子，二哥和三哥是准太子的仕讀。全家都是朝廷之人，都住在富麗堂皇的大宮殿裏。只有尤庫蕾絲一人，從小就選擇過著許多詩人夢寐以求的田園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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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著小鄉村特有的藍天白雲，夏夜的風悄悄地拂過。加德不禁懷念起曾經在天庭的逍遙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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唉……什麼才能回去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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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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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碗勺破碎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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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尤庫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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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提起沉重的尾羽，快速地跑回屋子。只見尤庫虛弱地躺在冰涼的地板上，微微喘氣，白皙的面頰有紅色的斑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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化身為仙子形態的加德抱起尤庫蕾絲放到床中央，纖細的手放在寬額上，源源不斷的熱流傳入體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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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記得是誰說過，神仙是不會流汗的，但是現在卻覺得有什麼東西滑過臉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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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咳咳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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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庫艱難地睜開雙眼，熟悉的陌生人那著急的表情盡收在模糊的視野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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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加…德？咳咳……是…你嗎？咳咳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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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尤庫，你先別說話，我去找醫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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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駕著仙霧快速地飛到皇宮，似乎是仙力不足，剛到達皇宮的一座花園，又變回了孔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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該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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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皇宮四處亂跑的加德迅速引起了眾多人的注意，漸漸地，跟在身後的人越來越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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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經在仙界就聽過孫悟空大鬧天宮的傳聞，如今，孔雀大鬧皇宮，這可能會被凡人銘記萬年吧，那時候自己是否還是一隻孔雀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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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避免惹來許多麻煩，加德在跑到下一個宮殿時便跑了進去。跟在後面的人都向前跑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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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加德松了一口氣之際，突然被人抱起，還發出慈祥的笑聲。加德不得不掙扎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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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愛妃，你看，皇宮內居然有這樣如此漂亮的孔雀，不如我們把它圈養在御花園裏，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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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上的提議甚好……加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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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停止掙扎，看著眼前的美人，是尤庫的大姐！加德喜極而泣地點了點頭，掙脫了皇上的束縛，咬著娘娘的下襬就是往前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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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愛妃，你認識這隻孔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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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禀陛下，這隻孔雀是家父贈予舍妹的，舍妹給他起了一個名字，名為加德。加德很有靈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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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還使勁扯，可娘娘和皇上依舊無動於衷，仍站在原地有說有笑地討論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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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雀鬆開了娘娘的下襬，深呼吸，周圍的空氣緩緩下沉，孔雀張嘴，尖叫一声，頓時，娘娘和皇帝停止歡聲笑語，看著憤怒地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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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滿意地點點頭，鋒利的爪子迅速寫下“尤庫重病”四字，娘娘開始急著請求皇上尋找御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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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回到小屋，已是中午過半，躺在床上的尤庫蕾絲虛弱地喘息著，掙扎著。醫生們看著臉上越來越多的紅斑，紛紛捂著口鼻退出了小屋。皇上也憤怒地走了出去，其他人也走了出去，唯有孔雀，跳上高高的床沿，挨著尤庫蕾絲滾燙的身體，深情、擔憂地看著重病的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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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花！……”
“怎麽可能？！”
“千真萬確啊！皇上……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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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外各種吵鬧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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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花，加德不是不知道這種病，這種病連仙界的人都畏惧三分。門外的人都在焦急地踱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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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，晚風吹行舟，屋外的人仍在焦急地踱步，屋裏的人，氣息漸漸消失，床上的孔雀只能靜靜地看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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難道就沒辦法了嗎？虧我還是一個神仙……神仙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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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再化人形，摘下脖勁上掛著的翡翠，像變戲法似的，翡翠玉變成了與尤庫蕾絲一模一樣的人，躺在床上，而後又悄悄地抱起尤庫蕾絲，再駕仙霧，迅速飛向天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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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肅的天宮聳立在茫茫雲海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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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抱緊懷裏的尤庫蕾絲，灰溜溜地潛入宮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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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露琪爾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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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一處隱秘的深宫，加德放下了戒備心，直接喊着住在深宫的主人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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露琪爾嚇得手一抖，手裏的藥水差點滴到瓶外。藥水順利滴入藥瓶子後，露琪爾直勾勾地盯著正在給什麼蓋被子的“兇手”加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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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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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別說話，幫我救救她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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露琪爾不情願地走上前，耐心地看著床上的病人。過了一會兒，露琪爾的眉頭突然皺緊，嚴肅地問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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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花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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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點了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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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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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個字狠狠地插入加德的內心，如撕裂一般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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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什麽值得傷心的，凡人終有一死，早死晚死都一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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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句話可不能亂說哦，露琪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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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海的守護者，龍神帕帕拉恰從裏頭悠遊地走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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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没生气，仙界裏沒有人不知道露琪爾的故事，只是尤庫蕾絲，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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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刻，腦海裏浮現的都是尤庫蕾絲的笑容。給自己做飯時的笑容，與自己相談甚歡時的笑容，晚上睡覺時甜美的笑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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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這是怎麽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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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不停地問著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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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姑娘是你什麽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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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是我最重要的人……露琪爾，謝謝你給她看病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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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低了低頭，失望地說到。幫尤庫整理了頭髮，怕她著涼，用被子裹好了她，輕輕抱起，準備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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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的一舉一動，露琪爾都看在眼裏，無聲地嘆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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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一個方法可以救治她，不過真正的案例很少，你……願意嘗試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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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脆響亮的雞鳴響徹在整個山水田園間，黑夜過去了，小屋外的人漸漸絕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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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吱呀～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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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門打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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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的目光集於一點，出來的是一位翩翩公子，公子身後牽著一位健康的少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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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尤庫，你身上的紅斑呢？”
“姑娘，你的病是怎麼治好的？”
“妹妹，你現在覺得怎麽樣？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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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連串的疑問擠開了身邊的加德，加德不悅地看著圍在尤庫身邊關心尤庫的眾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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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位公子，請問你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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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加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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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加德的名字，尤庫的父親一愣，離開了圈子，四處尋找著什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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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在找那隻孔雀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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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的，難道公子就是…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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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，只是今早上山時，偶遇一隻綠孔雀，想必是老爺家的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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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爺子松了一口氣，拍了拍胸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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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謝公子治好了小女的病，敢問公子從何而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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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從東土大唐而來，只是在經過此地時，遇見姑娘身染天花，用了家鄉的方法煎了一副藥而已，不用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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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敢問公子家住何處，擇日必登門拜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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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招了招手，往深山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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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尤庫蕾絲身邊的人離開後，仙力耗盡的加德才從屋後走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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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‘來自東土大唐’這樣的話你也敢說出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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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天而降的露琪爾嚴肅地看著孔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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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總不可能告訴他我的真實身份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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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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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來介紹一下，她是龍神帕帕拉恰的妻子露琪爾，是你的救命恩人。她是尤庫蕾絲，我最重要的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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露琪爾的工作結束後，一聲招呼也沒有打，離開了。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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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加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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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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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化为人形的加德刚转头，尤庫蕾絲在自己的臉上輕啄一下，快速地跑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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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丫頭！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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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又三年，尤庫蕾絲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，父親與家姐給自己舉辦了一個招親大會，四面八方的人都紛紛報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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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這段時間，加德經常沒了蹤影，本以為是出去玩了，可一直等到第二天，也不見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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難道是回去天庭了？可能是因為自己要嫁人了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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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庫又搖了搖頭，放棄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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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既不是七仙女也不是織女，加德也不是董永和牛郎，怎麼會產生有這麽可笑的想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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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加德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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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見面？與自己聊天？去天宮找人救治自己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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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驚覺：這段感情早就發芽了，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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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天後，招親大會開始了，加德仍沒有出現，尤庫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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招親大會很是熱鬧，各種奇能异士都紛紛展現出自己的才華，家裏人都高高興興地在報名表上做幾號，這個可以幫你以後的生活出謀劃策，那個可以帶你去塞外遊玩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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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就是沒有一個是尤庫看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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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過得很快，招親大會臨近末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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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謝謝各位賞光來參加小女的招親大會，我宣布招親大會正式結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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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等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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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中突然舉高一隻白皙的手。那隻手的主人竟然從天而降，給尤庫拋了一個媚眼，而後威風凜凜地站在招親大會的舞臺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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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，加德，要參加這次的招親大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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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下頓時議論紛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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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見翡翠從袖子裏掏出一塊兒玉石，像變戲法似的變出了兩塊翡翠玉石，收起玉石，變出了一隻孔雀，孔雀躍舞台，高傲地走到尤庫跟前，盛開了那華麗的尾羽，令人驚嘆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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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拍手叫好，有人暗生悶氣，有人不甘落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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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傲嬌的孔雀開屏，尤庫笑了，那笑容，使家裏人想起了尤庫那消失已久的，最甜蜜的笑容，家裏人紛紛把看中的新郎的報名紙都拿去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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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啊，尤庫開心快樂就好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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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少數人知道尤庫家族的招親大會選擇的新郎是誰，新郎和新娘一樣，不願意入朝圍觀，愿陪妻共賞山水，兩人愛得如鯨向海如鳥投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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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膽！翡翠仙子加德，私自在凡人面前暴露身份，違規天宮天條，現在，我等要抓你回天宮天牢，快快束手就擒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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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，天兵天將逢玉帝指令捉拿加德，擾人清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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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悠閒地走出小屋，伸了伸懶腰，揉了揉眼睛，不滿地說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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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誰啊！不知道擾人清夢很可惡的嗎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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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膽加德，聽到了玉帝的指令還不接受，跟我們回天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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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兵天將站在雲片之上，拿著武器指著還在不停打哈欠的加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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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相公，是誰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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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庫蕾絲也揉了揉眼，走出小屋。加德親吻了她的寬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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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事，只不過是一群無理取鬧的人而已。餵！你們吵到我娘子了，要是我娘子沒有給我生下白白胖胖的娃娃，我到送子娘娘面前告你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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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還私自與凡人結婚，你真是罪大惡極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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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！你們那個高高在上的糟老頭，污蔑我打碎了他的翡翠玉石，他纔是罪大惡極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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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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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胡說八道？我身為翡翠仙子，我為什麽要打碎他的翡翠玉石？我加德恪盡職守幾百年了，到頭來因為玉帝的自私被嵌上罪名，這個仙子不做也罷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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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，翡翠仙子加德，將廢棄百年修為，終生為人，死後進入輪迴，轉世投胎做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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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陣電閃雷鳴，撕破黑夜的寂靜，使天兵天將受到驚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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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年修為化為點點熒光散去，加德虛脫地撐在地面上，尤庫蕾絲擔憂地跑到他身邊，扶起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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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……將軍，現在怎麽辦？”
“他已經不是神仙了，就算是玉帝來了，也沒有辦法啊！”
“天規對凡人不管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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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兵天將各種各樣的議論，莫衷一是，最後，天將瞪了加德一眼，大骂了一路“你等着瞧！”，撤退了军队。迴去天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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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德松了一口氣，虛弱無力地跌坐在尤庫的懷裏，尤庫仍是擔憂地看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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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偷襲，親吻了尤庫的寬額，笑嘻嘻地說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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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已經沒事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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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庫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，捂著餘留溫熱的唇印，羞澀地說不出一句話。加德疲憊地笑了笑，倒頭就瞇起眼睛，頭一側，就睡了過去，還小小聲地喃喃囈語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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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尤庫……我餓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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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，都有終老的一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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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捨棄了神仙的逍遙生活，你不後悔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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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日，兩人坐在院子裏的桃花樹下乘涼，閑談過往。尤庫想起，加德還是孔雀的時候時常想著天上的逍遙生活，便忍不住地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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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你在，我又怎會後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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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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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尤庫，我這一生，得你一世，便足夠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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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風輕輕拂過，搖曳的桃花散發著她的清香，愿樹下的人能相伴到永生永世。院子裏的孔雀在此時盛開了屏。

後記：
我終於寫了議書的文啦！！！！！